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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學四年期間,曾在員林的一婦產科工作一年多,主要的工作是電話掛號、調病歷、資料建檔、櫃台掛號...等等等工作。雖然員林號稱是台灣第一大鎮(註),但除了員林鎮稍為熱鬧些,週邊的大村、溪湖、花壇...都是些以農業為主的鄉鎮,在這家每月可出生一百多位小嬰兒的婦產科工作期間,可以接觸到不少外籍新娘,菲律賓籍、越南籍...,還有跟我同鄉的金門籍,嗯,金門籍的不是外籍新娘啦。

註:印象中是員林的人口數頗多,但一直無法到達改成”市”的人口標準,所以它的人口數一直是全台所有的”鎮”中最多的。

其實對那位金門籍的”孕婦”特別有印象是因為:
第一次她來看診時,看到資料上的戶籍寫著金門兩字,就特別注意到她了,例行的問她有沒有懷孕時,她的回答是她不知道,我當時想她只是要來驗孕,確認是否已經有孕在身。
第二次她再來時,一樣的問題,她的回答是她有懷孕,雖然沒有和她多說話,但懷孕也算是喜事,所以蠻替她高興的(她很年輕,應該是第一次懷孕)。
後來,第三次,也是最後一次看到她,問她是否有懷孕,她的回答是”拿掉了”...。

雖然常常遇到要來墮胎的案例,但之前對於墮胎這個問題並沒有想太多,墮胎是否不道德、是否是戕害嬰兒的生命權、或是只要”尊重”孕婦的選擇權...,但經過這個案例後,就想到假若墮胎是戕害嬰兒的生命權,那我是不是也算是幫兇呢???

嗯,今天的主題不是要講墮胎。
產婦由十幾週時,大約每隔一個月產檢一次(記錯不要打我,請看媽媽手冊),一直到最後期就變成每週一次,所以很多即將臨盆的孕婦,因為來看診的次數多了,都變成很熟悉了,名字跟人連接得上,看到她們從大門走進來,她們的名字就出現在我的腦袋中,馬上可以從手邊的預約掛號病歷中,將她們的病歷拿出來;甚至是只要聽到她們的名字(掛號),我幾乎都可以很準確的聯想到她們的預產期是幾月份,進而很快的從特別為懷孕後期產婦所做的病歷櫃中找出資料。

某次有位外籍孕婦來現場掛號,我很例行性的問她的病歷號碼(也就是電話號碼),她怯生生的慢慢講出來,我將號碼敲入電腦中,出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,但我卻對她的面孔一點印象都沒有,嗯,繼續問她有沒有懷孕、要看婦科或產科)、有要特別給那位醫生看嘛...等等等例行工作,每個問題她都了解,也回答得很好,只是都要想一下,慢慢的回答。最後,好不容易完成了簡單的掛號手續,我跟她講好了,就看到她先後退一步,之後臉上露出了微笑,一個真正的微笑。

後來,我想那是她為她跨出在台的一步而笑,因為我把她的名字和一張臉孔連起來了,一張男性的臉孔。我想起了每次幫這個名字掛號的人,是一位農人模樣的先生,應該是她的先生,但今天不知道為何原因,她的先生沒有和她一起來,所以今天她需要自己掛號,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自己掛號,掛完號後,她露出的微笑,是一個讓我難忘的”蒙娜莉莎的微笑”。

雖然,在宏國的那段期間,我也經歷了很多的第一次,尤其一開始語言不通時,但畢竟我有很多管道可以事前做功課,知道一些該知道的資訊,雖然我每月領看起來少少的生活津貼,但這筆錢在當地生活也算是很充裕,而不像許多嫁來台灣的外籍新娘,通常是嫁到經濟弱勢的家庭,我懷疑她們的另一半在生活上可以給予多少的幫助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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